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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晚意手肘支在方几上,托着下巴,视线划过姜大人的劲瘦的腰身,又想起他穿军服的样子。

目光过于专注、火热,姜屿根本无法忽视。

但他仍若未觉一般,只不经意似的侧身,露出他的手,慢条斯理地挽纱幔系绳结。

修长的手指自上而下地划过白纱,像是抚过不存在的腰,又优雅地捏着细绳,缓慢而撩人地打结,系上。

施晚意下意识想到那次姜屿为她系香包,不自觉地绷紧腰,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双修长的手。

这哪里是挽纱,分明是撩拨。

施晚意眼里的馋极明显。

姜屿察觉到她灼热的目光转移,挽好所有的纱幔,便垂下手,宽袖垂落,瞬间遮住了手。

施晚意眼巴巴地盯着他的身影走近,想着他们如今这样的关系,摸摸手简直是发乎情止乎礼,便挨挨蹭蹭地靠过去,打算揩几分油。

然姜屿目光疏淡,声音清冽道:“坐好。”

不准她触碰他。

施晚意:“……”

美色当前,她当然不可能听话,还要过去歪缠。

姜屿食指点在她额头上,一丝不苟,不容她耍赖,“不准。”

“吝啬。”

施晚意瞧他打定主意不让她近身,便嘟囔着坐回去,这才注意到桌上有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,“这是什么?”

姜屿瞥了一眼,没与她说明,反而问着与他严肃神情截然相反的话:“想摸?”

施晚意眼一亮,“准我碰了?”

姜屿认真道:“日后老老实实的,不准捣乱。”

讲条件啊……

施晚意眼波流转,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粘稠起来,不承认,“我哪里有捣乱,分明是报信儿表诚意。”

姜屿眼神洞明。

施晚意手指伸向姜屿,轻轻点一下他的手臂。

这次姜屿没躲没阻拦。

施晚意便勾住他的袖子,缠手指,“我也想听朝时的话,可只是摸摸手,不够嘛~”

姜屿的声音很轻,“你还想如何?”

“随我,如何?”

良久,姜屿道:“需得适可而止。”

施晚意激动地扑过去,按着他的肩压下去。

姜屿一顿,便顺着她的力道仰躺在木地板上。

月华之下,灯火朦胧,半挽的白纱后影影绰绰,人影交叠。

男人一动不动,任她施为。

施晚意越发兴奋,手直接伸向他的腰带。

姜屿按住她的手,两人一上一下,四目相对。

施晚意:不退。

许久之后,姜屿的手缓缓挪开,脸微侧,迎着水榭外泄进来的月光,白玉无暇,清俊无双。

施晚意口中生津,却更干渴。

她没有饥渴地解腰带,而是摸索着探进去。

软软的指腹触到腹肌的一瞬,两个人都是一滞。

而施晚意下一瞬便探得更深,手指上上下下地滑动,仔细数着男人的腹肌。

姜屿则是隐忍地攥拳,耳根泛红。

更想欺负他了。

可他肯定不会答应。

施晚意手还在他腹肌上流连,遗憾道:“我娘让我尽快处理了外头的人,可我真舍不得我那俊俏的书生。”

姜屿极细微的喘着,“只要你乖,莫要与我捣乱,俊俏书生……我给你。”

他的呼吸声入耳,涩极了。

施晚意手指在姜屿的腹肌上描画,听他呼吸更加急促,凑到他耳边,贪心道:“姜大人我也想要,怎么办?”

腰带的束缚,阻止了施晚意的手指继续向下,她便沿着腰带摩挲,时不时悄悄探进一点儿,便又收回来。

姜屿眼尾因欲而红,声音中尽是克制,“待你入门,都是你的。”

施晚意抓住现行一般,忽地正义凛然,“还说你不是艳鬼。”

指甲划的刺痛,姜屿一抖,便按住施晚意的手,无声地制止她。

施晚意意犹未尽地收回手,从姜屿身上爬起,瞧着躺在那儿的男人衣衫凌乱,低喃:“朝时,你这样……好色啊……”

他这样是因谁而起?

姜屿平复呼吸,坐起时调整前裾,整理衣襟。

施晚意笑得如同偷腥的猫,颇满足。

姜屿端坐,仿若先前什么都没发生,拿起方几上的两颗蜡丸,正经道:“佛珠给我。”

施晚意取下手腕上的珠串,好奇地看着他。

姜屿手指灵巧地拆开佛串,取下两颗佛珠,将蜡丸穿上去,指着其中刻纹不同的一颗,说明道:“使力捏碎,有毒丸在其中,用作防身,平素小心些,另一颗是解药,以防万一。”

他重新穿好珠串,又戴回到施晚意手腕。

施晚意拨弄着佛珠,见姜屿打开一个匣子,问:“这个又是什么?”

姜屿拿着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银镯,一拔,银镯分开,一根寸余的细银针露出。

“用药泡了好几日,刺中后不会超过一刻钟,便会浑身麻痹。”

这作用,跟施晚意的簪子异曲同工,施晚意拿过来,小心地摆弄,做工精巧,合上后严丝合缝,戴在手腕上完全看不出有何异常。

还有像吊坠的哨子,可以藏在腰封中的软刀片,藏在耳坠里的止血药……

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,施晚意把玩,随口问道:“我会有危险?”

“以防万一。”姜屿自然不希望她为了未知的有可能存在的危险束手束脚,拘在宅子里,“我会护好你。”

施晚意笑眯眯地收好他的好意,玩心又起,一把抓住他的手,流氓似的胡乱摸,“朝时,我们……”

这摸法儿跟揉面一样,没有半分旖旎,姜屿默然片刻,抽回手,道:“天色晚了,我先回去了。”

“酒还没喝……”

姜屿道:“来日方长。”

施晚意突然扭捏,“朝时……你怎么进来的?”

“后门走进来的。”

施晚意一脸难为情道:“能不能翻墙?你翻墙来跟我幽会,更刺激一点儿。”

姜屿:“……”行吧。

于是姜屿便在施晚意的目送下,利落地翻身上墙,回首一眼后消失在夜色中。

而他回到府中,浴室中解衣,便瞧见腰侧一道暧昧至极的红痕。

那是施晚意留下的……

触感仿佛还留在腰腹间,泛着痒热。

姜屿看了半晌,踏进浴桶。

热气升腾,眉目雅致的男人静坐许久,似是再也压抑不住,闭上了眼。

浴桶中泛起涟漪,脑中是施晚意抚摸他的幻象。

她又不是真的乖巧的人,怎么说不准,她就真的适可而止了?

水太热,蒸的姜屿面颊泛起绯色。

想成婚。

想快些成婚……

不能给她机会捣乱,得让所有人知道,她是跟他连在一起的,让那些起意的人知难而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