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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都这样了,景春还怎么忍心责备她。

她的单纯并非来自于无知,相反她对这个世界有着充足的认知。

她的单纯是基于她对自己的力量有着绝对的自信,以及不惧怕任何后果的无畏。

所以她才会看起来既单纯又邪恶。

一个无所畏惧的人或者神,本身就充满邪性。

景春沉默着,只是拉住她的手,看着上面细密的伤痕,就知道她那句“我不哭我不怕疼”是故意惹她心疼的。

一个故意讨宠撒娇的小孩。

景春明知道她的心思,可还是心疼了,她抓住她的手,问她:“怎么这么多伤疤?”

她现在顶着原身小孩身体,手上有新伤,可更多的是旧伤,能在本体上留下伤疤的伤,不知道当时该有多激烈。

桑洛低下头,低声回答:“我没有武器,只能用拳头。”

神族的小孩,第一把武器都是父母给的。

而春神和扶桑,都还没来得及给她。

这么多年,她固执地不用武器,固执地赤手空拳,是在等自己的父母吗?

景春觉得,这小孩真的是太知道如何扎父母的心了。

她像是真的停留在了和父母分别的那时候,几万年的时光,对她来说大概都是空白的,她保留着那时候的形态,保留着对父母的称谓……

她明明活在现在,却仿佛整个人都还困在过去。

桑洛不喜欢这样的气氛,沉默了会儿,忽然抓起桑寻的手,再抓起景春的手,把母亲的手塞进父亲的掌心,看着他们手拉手,肩并肩,露出幸福的微笑。

她眯着眼,抬手施展法术,片刻后,桑寻就发现自己松不开景春的手了。

两只手像是长在了一起。

景春也发现了,她无奈地戳了下桑洛的脑袋,“别闹,快松开。”

赤澜九在查探那个雕像,富贵儿在一旁嚷着它看到刚那个雕像动了,赤澜九骂它精神失常了吧!俩人都快吵起来了。

景春想去看看。

以前她还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但现在她不能了,这事和桑洛和桑寻似乎都脱不开关系。

桑洛原本耷

拉着翅膀,忽然一下子展开了,像是有点高兴,忍不住忽扇了两下,眯着眼笑:“不能哦,这个是心咒,除非你们互相有一方不喜欢对方,不然就会一直牵着手。直到……直到法术消失。”

桑洛这么多年,没事就喜欢研究这种小玩意儿。

她的法术就像是精密的仪器,严丝合缝,毫无破绽。

……连她自己都解不开。

“放心啦,以我的经验,最多十二个小时。”

景春:“……”

桑寻:“……”

她的咒术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,但这法术的功能……这个概念就像是拿大炮轰蚊子差不多。

桑洛抱住头,蹲下身:“洛洛是不是又做错事了,可是我……我只是想你们在一起,永远也不要分开。”说完才无声说了句,“不要丢下我了。”

景春听到了。

“算了,昨晚的印记也是你的杰作吧!”景春无奈地把她从地上扯起来,“你没事就研究这个?”

桑洛贴着景春的大腿,抱着她的腰,轻轻点头,“我可是爱神。”

景春感觉到一种荒谬的滑稽感。

桑寻握着景春的手,听到她提昨晚的事,莫名耳朵又有些发热。

他看不到自己的灵体,但景春和桑洛都能看到。

桑洛突然抬头,呆呆地看着父亲的灵体树,抬手摘了片虚幻的叶子,踮着脚跟景春说:“母亲,你们昨晚……那么……凶吗,父亲他……”小桑洛是个看人当面结合都能看得眼睛不眨的人,她昨晚看父母亲亲那么惊讶,并不是因为她不懂,她只是没有见过父亲和母亲那个样子。

很新奇。

那种感觉就好像重新认识了他们一样。

她小声用气声说:“发情了。”

草木到了季节发芽生长是自然规律,可神树非季节性生长显然不是因为青春期紊乱。

桑寻瘫着一张脸,对于自己这种毫无隐私的状态已经不想发表任何意见了,只是礼貌提醒一句:“宝贝,我听得见。”

桑洛趴在母亲的腰侧,害羞又腼腆地自我重复一句:“宝贝……”

父亲叫她宝贝。

景春并不觉得牵手是件了不得的事

,以她比桑寻厚实些的脸皮,当众接吻可能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,但牵住的手疑似十二个小时不能松开,她顿时就觉得羞耻起来。

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羞耻,但就是莫名很羞耻。

大约是因为他的灵体真的很不正常。

而他本人并不知道。

他一边表面淡定,一边内心又疯狂暴露。

这真的很难让她装作完全看不见。

他这会儿情绪还算平稳,但现在稍微情绪波动,他就会有特征外化的可能,景春真的有点怕他突然真的长出一截树枝来,被拉去切片研究。

景春脑子里天人交战,但面上还算淡定,轻轻你了桑洛的脸颊一下,说了声“嘘”。

再说你爹可能要把自己煮熟了。

她故作淡定地轻轻扯了桑寻一下:“我们过去看看?”

赤澜九那边快和富贵儿吵起来了。

猫咪事不关己地趴在一旁角落里,它的眼里好像只有桑洛。

而桑洛眼里只有爸妈,高高兴兴跟在爸妈身后,表情开心得仿佛随时能跳一段踢踏。

赤澜九远远就看见桑洛那一家三口朝这边来。

冰面还没融化,一群人都站在暗红的冰面上,赤澜九重踏了冰面一下,溅起一层冰碴,然后朝着桑洛踢过去:“小破孩,我警告你离我远点,我看见你过敏。”

桑洛刚刚打架的时候很有一种不要命的狠劲和疯劲,现在突然装起可怜和柔弱,软软地拽住景春的衣摆,脑袋藏在妈妈身后,小声说:“对……对不起。”

景春下意识地护了她一下。

除了景春和桑寻,在场的人都亲眼看着俩人互殴全程,尤其那群黑衣保镖,被压迫得趴地上根本起不来,这会儿看她这样子跟看见鬼了似的。

赤澜九深呼吸,然后伸手死死掐住人中:“行,你牛逼。”

她嘟囔了一声,“操,我也想我爹了。”

富贵儿捂住她的嘴:“小孩子家家的,怎么满嘴脏话。”

它站在赤澜九肩膀上,很有一种当叔的范儿。

赤澜九掐在人中的手再次用力,“你要点脸?”

明明它才是污言秽语的那个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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