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 (2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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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牧与之闲聊了半天后,季听又被扶云叫走去游玩了,等玩了一天回到府内,整个人都累坏了。
“你们不用跟着了,我进去便睡了。”季听懒散的叫丫鬟退下,眯着眼睛游魂一样飘进卧房,想也不想的就往被子上倒去。
结果下一秒便被抱住,在被子上直接翻了个身,季听吓了一跳,看清对方是谁后舒了口气:“你以后就不能少吓我点?”
“我怎么知道公主殿下的胆子这么小,每次都被下官吓到?”申屠川喉间发出愉悦的笑声。
季听轻哼一声,懒洋洋的缩在他怀里,闭着眼睛问:“你来做什么?”
“来看心上人。”
季听沉默一瞬,嘴角轻轻掀起一点弧度:“申屠大人何时也这么油嘴滑舌了?”
“若是殿下喜欢,下官便去多学几句,以后日日都对殿下说如何?”申屠川说着话,轻轻的帮她拆头上的珠花。
季听打了个哈欠,等他把珠花都拆了后,翻个身挣出他的怀抱,背对着他懒倦道:“若是想跟本宫做点什么,本宫劝申屠大人还是回去吧,太累了,我还没歇过来。”
“那下官什么都不做,是不是就能留在这里了?”申屠川含笑问。
季听闻言,朝后面摸索,找到他的后抓住,轻轻放在了自己身前。申屠川立刻将她抱住,低声道:“睡吧,我的殿下。”
他这么一说,季听反而睡不着了,翻过身看向他,目光灼灼:“咱们也算是有两次肌肤之亲了对吧。”
“嗯。”申屠川见她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,不由得眉头挑起。
季听嘿嘿一笑:“那我想做点事,也可以吧?”
“你想做什么?”申屠川见她笑了,也忍不住跟着笑。
季听直接用行动回答,直接趁他不注意拉开了他的衣带,然后用相当熟练的法看了眼胎记。
嗯,浅紫色,看起来还得一段时间才能消除。
季听沉默一瞬,放开他后轻声问:“你现在不开心吗?”如果说申屠川的愿望一是位极人臣,一是和她在一起,那这两个愿望如今也算都完成了,胎记就算没有彻底消失,也不该颜色这么深才对。
“有你在,我自然开心,”申屠川的眼似有星光,“这几日是我最开心的时候。”
……那为什么胎记还在?季听蹙眉:“那你还有什么没完成的心愿吗?”
“为什么会这么问?”申屠川挑眉。
“就是想知道而已。”
申屠川沉默一瞬,随后笑了起来:“算有吧,不过也快完成了。”
“是什么?”季听期待的看向他。
申屠川朝她勾了勾指,让她凑到自己面前,然后低声道:“现在还不能告诉你。”
“……”搞得她好像很想知道一样,季听不服气的躺下了,闭上眼睛就要睡觉。
申屠川含笑看着她,本来以为她只是跟自己闹着玩,结果看她真的要睡了,当即表情古怪起来:“然后呢?”
“什么然后?”季听打了个哈欠,眼泪汪汪的看着他。
都解开他的衣带了,就什么都不做的睡觉?申屠川无奈的跟着躺下了:“无事。”
季听轻笑一声,滚进他的怀里很快便睡着了。起初申屠川还觉得她是装的,可仔细观察之后,发现人家是真的呼呼大睡了,这才无奈的把人抱住,跟着一同入眠。
睡得太早的结果,就是早上醒的也早,季听睁开眼睛时,天还未完全亮,而申屠川已经换好了衣裳准备离开,看到她醒来后,便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:“我要走了。”
“这么早?”
“嗯,怕被人瞧见,只能早些离开。”申屠川温柔的解释。
季听顿了一下,轻轻的叹了声气。虽然一直知道他们的关系不能被发现,可真开始这么做时,又隐隐有些委屈。
申屠川似乎知道她的想法,噙着笑道:“放心,再等一段时间,便不用这样了。”
“嗯,我知道。”季听虽然不信,但怕申屠川难受,还是笑着点头了。
申屠川捏捏她的脸,没有再解释什么,趁着天还未大亮匆匆离开了。
从这日起,二人好像有了默契一般,白日里就装作不认识彼此,到了晚上再相会,然后趁天还未大亮再离开。日负一日,月负一月,在季听以为他们要一直这样下去时,皇帝病危了。
皇帝的病先前似乎好了许多,因此这段时间没怎么服药,结果这几日跟贵妃吵架,在一个妃嫔处宿了几日,一时间没有节制,直接病倒在了那妃嫔的床上。
他这次的病来得又凶又猛,病倒后一连昏迷数日才醒,季听得知皇帝醒来后,本要入宫朝拜,结果到了宫门口就被劝了回来。
回府前季听看了眼守卫要比平时森严许多的宫门,心生出一分疑惑,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。
这种不对一直延续到后几日,宫门处始终重兵把守,皇帝任何人都不见,显然是将皇宫困成了一座围城,而申屠川也自皇帝昏迷那日起,一直没有来过公主府。
季听心的不安逐渐扩大,终于到了无法再等下去的地步,于是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宫,结果刚把朝服换上,便被牧与之拦下来了。
“皇上既然不叫任何人进宫,便说明此刻他不想见人,殿下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。”牧与之微笑道。
季听叹了声气:“你当我想去看他啊,我只是心里不安,想去看看他在搞什么,万一是故意试探臣子忠心,见我被拦下便什么都不做的回来了,以后少不得要给我穿小鞋。”
“皇上给殿下穿的小鞋还少吗?再说他这次的病十分难缠,恐怕不一定有以后。”牧与之意味深长。
季听愣了一下,当即皱起眉头:“什么意思,你是不是知道什么?”
牧与之不语,季听的脸当即沉了下来:“你前些日子就总是话说一半,可是跟皇上这事有关?如今都什么时候了,还不肯与我说实话?”
牧与之定定的看着她,半晌缓缓朝她跪下:“与之欺瞒殿下多年,还请殿下恕罪,其实与之……早就对皇上有了不臣之心。”
季听愣了一下,随后松了口气:“我当是什么呢,不臣之心我也有,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。”
“但是申屠川已经做了不臣之事。”
“?”
“目前来看,他或许已经成功了,皇上这病,怕是不能再做一国之君。”
“……”
季听沉默许久,才颤声问道:“皇上的病,是申屠川干的?”
“等皇上去了,皇室便只剩下殿下一人,殿下昔日又得先帝遗诏,能如男子一般出入朝廷、纳妾娶妻,便能如男子一般登上皇位,”牧与之叹息,“若无意外,日之内殿下便会成为一国之君。”
“……”
牧与之仰头看向季听,想了想道:“此事与之本不想告知殿下,可等殿下登基后,恐怕也会知道,与之担心到时候会有人挑拨,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一步告诉您。”
“什么?”季听做好心理准备等着。
牧与之仰头看向她:“为了殿下将来的帝位稳定,所以皇上必须死,这也是无奈之举,与之知道殿下对皇上多少还有些同胞之谊,但与之希望皇上死后,殿下不要难过,毕竟是他当初先要杀你的。”
他虽然这么说着,倒不觉得季听会有多难受,她和皇上纵然幼时有些姐弟之情,这些年也早就消磨干净了。只是申屠川要做指向皇上的刀,他便必须帮他解决后患,先一步稳住殿下情绪,免得将来殿下会为此迁怒申屠川。
季听愣了一下,总算明白申屠川的胎记为何是紫色了。原来他想要位极人臣一人之下,并非是喜欢权力,而是因为想借着权力接近皇帝,报当年的灭门之仇,大仇未得报之前,心的仇恨自然不会消。
“申屠川今日便会动,还望殿下不要责怪他。”牧与之俯身行礼。
季听抿唇,想说她才不在意狗皇帝的生死,可刚要开口说话,脑海里就冒出一句提示:若是男女主非自然衰老、非自愿死亡,世界便自主崩坏,任务判定为失败,本世界男配再无重获幸福的会。
她一个激灵,猛地抓住牧与之的衣裳:“你说申屠川今日会动?”
“是……”牧与之没想到她会这么大反应,一时间微微愣神,等回过神时,她已经骑马冲出了公主府。
牧与之意识到事情发展有些不对,急忙跟了过去。
皇宫内。
申屠川看着床上苟延残喘的皇帝,优雅的喝了口茶:“皇上的病真是越来越重了,恐怕过了今日,便不能好了。”
“反贼,没想到申屠家会养出你这个反贼……”皇帝一边喘息,一边死死的盯着申屠川。
申屠川轻笑一声:“申屠家本就是一窝反贼,此事皇上不是年前便知道的吗?”
“放肆!”皇帝怒吼完这句,便倒在床上白着一张脸,许久都无法回神。
申屠川目露讥讽:“皇上一定很后悔吧,本以为申屠川孤身一人,即便行至高处,身后也无一人支撑,却不曾想这满朝官,大多都是家父的门生子弟,昔日申屠家宁死也不用他们救,只是为了气节,而一旦气节没了,这些人便是申屠川最大的后盾。”
皇帝已经说不出话来,只能喘息着盯着他。
“大人,时候差不多了。”刘公公走到申屠川身旁道。